仁爱之心:做人才宝库的守护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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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负责的特级教师工作室项目开班时,北京教育学院邀请了故宫博物院院长王旭东做《从敦煌和故宫看文化自信》的讲座。王院长曾在敦煌工作28年,他讲了敦煌的过去,也讲了故宫的现在和未来。这让我深深佩服众多的文物工作者,他们用辛劳甚至生命守护着一件件国宝。每件国宝背后都有一段感人的故事,这些故事激励着一代代国宝守护人,也激励着我们这些教师和学员。
做教师时间久了,偶尔会看不到自己工作的价值与意义,日常琐碎让许多教师对学生失去了从教初期的耐心。我经常说,教师不用想着做公益,每天对学生多一些鼓励,多一些善意,就可能改变一个学生的命运。教师的工作面对的是人,这些人在我们面前是学生,到了社会就是人才,他们未来要去建设国家,为社会作出应有的贡献。每位教师都是国家人才宝库的守护人。我们守护好了,国家的人才就多了。
新时代充满了巨大的竞争,除了国与国的竞争,又出现了人工智能与人类的竞争。小到国家,大到人类族群,如何面对生存的竞争压力?想要有质量地生活下去,就需要大批人才。人才不是天生的,人才需要各级各类学校的培养,需要教师每日每时的付出。
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,经常读到陶行知先生的一句话:你的教鞭下有瓦特,你的冷眼里有牛顿,你的讥笑中有爱迪生。你别忙着把他们赶跑。你可不要等到坐火轮、点电灯、学微积分,才认识他们是你当年的小学生……我是青年教师的时候,会经常反思自己对待学生的态度,在我看来,教师对待学生的态度比教师的专业能力更重要。我不知道现在的青年教师是否还在读这样的文章,是否还在关注学生的心灵成长,因为我的视野所及,大家更关注课堂教学,更关注教学的改进。“仁者爱人”,教师先要从学生成长的角度来思考学生的发展,保护好我们教室里的人才。
怎么保护?关键是我们是否相信在自己课堂上坐着的,甚至让我们感到头疼的学生,将来会成为建设祖国的栋梁之材。我们相信了就会对学生“另眼看待”,这种期许的眼神就是对学生最大的认同,学生的自我认知是通过外界不断塑造的,教师是学生自我认知的引路人,更是守护人。
作为教师,我们要守护的还有学生的自我成长。一些青年教师常常向我诉说总是陷入对学生是严还是爱的两难中,有时不得不选择板着面孔训斥学生。我自己也亲身经历过这种挣扎。工作6年后,我写了一篇《微笑的歉意》发表在《山东教育》上,其中有这样一段话:最后我不得不把“失败”归结在我的微笑上,是每日悄然爬上我的面孔的微笑使我失去了震慑力,最终使我的学生不畏惧我从而不把学习当回事儿。不知这是怎样的逻辑,也不知这算不算逻辑。从那时起,我便经常提醒自己收起微笑,装得像个严厉的老师,“功夫不负有心人”,一年多时间过去了,我俨然成了一位严肃的老师,学生的成绩也有所提高。然而,我的爱心与耐心却不翼而飞,动不动就发脾气,学生也不像小鸟似的围着我了。我又一次迷惘了:是什么让我“失去”了学生?再次看到这篇文章,想起多年未见的学生对我的印象:老师,您那时候比较急躁……现在想起来,那时的我给自己戴上了“严厉”的面具,学生不舒服,我自己也不愉快。后来,我终于摘下了面具,重新做回了自己。作为教师,某些时候“技术”确实有用,学生可能会在短时间内“服从”,但是只有管理和教学的技术是不够的,还需要调动学生的内驱力,让学生能够进行自我教育。
新时代的“大先生”除了学问之大,还应该有胸怀之大,能做到有教无类,大到能容忍一切学生的不懂、不会、不对。然后,以此为起点,想尽办法让他们听懂、学会、做对。教师不应该做裁判,随意评判学生,而要做教练,因材施教,让不同的学生在原有基础上有所进步。
教师当然不是圣人,但教师也不是独善其身的普通人,具备“仁爱之心”是我们从事这份工作的起点。在教学实践中,我也会碰到各种各样的学生,遇到各种各样的家长,有时候他们的言行会超过我的认知边界。超过我的认知边界,不全是他们的问题,也有我的问题,教师需要不断扩展自己的认知边界,认识到人的多样性、复杂性,同时认识到可塑性和向善性。仁爱是为人师的催化剂,教师在成就每一名学生的过程中,不断积累经验,提高能力,发展素养,与学生相互成就,共同成长。
教师具有仁爱之心,就是热爱自己的工作,敬畏自己的职业,把每一个孩子当作一个生命的传奇,以自己的智慧促进每一个学生的成长。这样的教师,就会成为国家人才宝库的守护人。
(作者系北京教育学院副教授、特级教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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